王群良长篇小说《黑爱》节选

第一节

爱的启蒙

二大对于侄子胡刚的回村即高兴又担忧，他见到胡刚还带着一个好看的好娃娃回来，见了面心中嘎噔一下，本来堆着笑容的脸上，在侄子胡刚介绍刘华后变得严肃起来，他指了指大门口对胡刚说道： “你二妈在屋里做鞋呢！你们先回去，我在这蹴会抽根烟，唉！那个都不让人省心。＂

二爸说完头也不回的到大门口土坎上自凶抽烟去了。

土坎上，二爸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纸烟叼在嘴上，点着了深深的抽了一口。他在心里磕码着，自从胡刚随大嫂进了城上学也有一年了，春节时，大哥嫂子带着他回村过年住了几天，这一离开村子转眼又是大半年时间没见到侄子，对于看着侄子长大的二爸来说心里咋不高兴?

可是，不知如何二爸就是高兴不起来。他们想起婆婆几年前过世后，胡刚就一直和他朝夕相处，孩子乖巧又懂事的象个尾巴似的形影不离……唉！二爸蹲在土坎上抽着烟长长的叹了口气，担心这个孩子会因为恋爱耽误了学业。

昨晚上，胡刚的干大吕二和干妈才来过二爸家串门，干妈给二妈说夜里做梦还梦到了刚娃……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。

二妈见大侄带着个花一样好看的同学回来，高兴得眼角上都绽出了泪花，嘴里喊着：

＂俺刚娃哩，你咋想起回来了？回来也不来个信好让你二爸去镇上车站接你去，你们咋回来的？累了吧?快上炕，上炕歇着去。”

二妈从炕上下来到地面，穿了鞋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往炕上推，又说道:

"快上去歇着，二妈给俺娃拾掇吃的去。“

胡刚和刘华见二妈这样就脱了鞋上了炕坐着，心里美美地对望着傻笑。二妈去旁边窑洞里端出了个柳条编制的萝框，里边装着柿饼，核桃，大枣之类的吃货放在炕上，对着侄子胡刚嘱咐着说:

"刚娃，你可把人家陪好了，让你同学多吃些咱们这的特产，俺叫你二大到村东把你干爸干妈也叫来，我这就拾掇去，呵呵!“

二妈秀芹高兴着安顿完，转过身子一路小跑的出窑门，站在大门口朝土坎上蹴着抽烟的二大声喊:

“他二大哩! 你没见娃娃回来？快别蹴那抽你那破烟了，你到东头把他干爸两口子叫来，就说刚娃回来了。

……

火炕上，胡刚用夹子给刘华夹着核桃，刘华看着一家人急慌和欢心的样子心里甜甜地脸上笑着问胡刚:

"哎!俺刚娃哩！你可把俺儿媳妇照顾好啦，她可是咱老胡家的人，以后呀！俺还得执儿媳孝顺倭们咧！听见没？刚娃！俺学二妈象不？＂

胡刚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，把夹好的核桃放到刘华嘴中，伸腿朝刘华的股蛋子上蹬了下嘿嘿笑道：

“象有咋?你不乐意呀？＂

刘华一幅调皮表情，把脸往胡刚这边一伸，她把嘴撅着对胡刚命令道:

"乐意得很！亲爱的，来!这里膈劲崩个，俺再给俺刚娃表演个胡老大婆娘见儿媳的节目，请刚刚观众鼓巴掌。”

＂刚娃，你兔崽子今人来个谁家的妮子来屋了？一天个不知道个学习就知道个泡妞，倭看你哈就和二爸家的健子牛一个得性，真是你老胡家的革命老传统！哎，你兔崽子还敢瞪倭，你就等下，你大回来非让他把你个沟蛋子打个稀巴烂不可。节目表演到此结束。＂

“嘿嘿，你个造蛋鬼，表演得只能打59分，看俺给你学下你爸。＂

“哦，刘华同学！你今个带的是同学还是？什么？是同学加女婿！巧茹，你快过来，看你教育的女子，不学习净给我胡闹……咋？让俺找妈去，你就臭美吧！女子成这了你还在那贴膜？还说女子的性格不象你，都怪俺妈喂牛奶养女人的原因！唉，尽是乱弹琴乱弹琴，明个我让教育局长到办公室来，非把个校长开了不可……小刘，请鼓掌。＂

＂鼓，鼓你个头，一点不象！看俺学下俺爸。＂

＂秀莲，秀莲，你过来下，看你家女子又给你造反啦！常回个女婿。吼吼吼个啥？鬼哭狼嚎的，嗯，还是俺莲有水平，这事你不用操心了，安心作面膜，我把事情处理好后给你详细汇报。＂

“呵呵，这才是俺亲爸的范，你想他这是在家，面对谢秀莲同志他敢吗？重点要突出他的两面性，在外他官威十足，在家他奴气也十足，俺爸呀！就是电视上李连英的角色。＂

……

那天，刘华第一次在地底村渡过了开心的一天。

中午饭时，干爸吕二看着两个娃们坐在那卿卿我我的表情显得忧心仲仲起来，完时，对干儿胡刚唬着脸说:

"娃!你们还年纪小正是上学的好时候，可别把心思都用别的去，俺们可等着你和雪娃一样考上个好大学呢!”

＂听你干爸的话！他说的是正理。“ 二爸也跟着咐合起来:

“刚娃，你们都是乖娃，你干爸和俺心思一样，你们可要用心记着要上大学。“ 干妈见两个他大都这么说，瞅着刘华的衣角拉了拉说:

"唉!都说啥哩?放心，今个俺给俺娃打保票，要是这两娃考不上大学俺给你们跪上三年，娃是俺奶大的俺还不知道自已娃咋样?"

正说间，院门外有人高声喊:

"胡老二，在屋没?俺家牛要跑犊了!快来看下子。"

二爸正在和家人吃完饭正为孩子的事闹心，听到邻村黄三雷在外边喊给牛配种，心里十二分的不乐意。干爸吕二见我二爸一动不动不应声转过脸提醒二爸说: "去看看!人家跑这么远，天热不急也不来!这可误不得。"

二大听后朝大家苦笑了下，立起身走出窑洞。二大走后，刘华从胡刚给她讲的故事里听过牛走犊，心里好奇她也想趁这机会亲眼目睹一下那场面，于是，就小声对胡刚说:

"俺也要出去看下!“

听刘华要出门去看牛走犊，三个大人立马面色变得火红起来，可也不好意思阻止，心想，她一个城市娃到农村啥都新奇，她想看就让她去看吧!干大只得分咐胡刚说:

"去陪着同学站院子里远点看，别让人看到了会耻笑的“。

胡刚和刘华听干爸嘱咐后离开窑洞来到院门口，刘华要出大门被胡刚拉住说道：

＂你就在这看，别人看见了会笑话咱。“

二爸在门外木桩前，围着牛绕了一圈检查看后向黄三雷子问道：

"它啥时发情的?你看这水流的，你也不早个来?“

黄三雷子回应说:

"俺不着急能来，俺就是看它水流的多才过来的!“

院门口，刘华听着二爸他们水呀:!急不急的对话弄不懂啥意思，就问胡刚。胡刚红了脸小声对刘华说:

“就是牛屁股里淌出的骚水，牛发情要走犊了。”

刘华听了脸一下红了起来，浑身火烫着把胡刚的手拉得紧紧地，她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。

那天，刘华亲眼目睹了胡刚牛走犊的真实场面，通过对“牛”的性事，她也才终于明白课本所对人类有了贴切认识，一道横在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那堵墙此时轰然倒塌了，在刘华心里，在那片荒芜的认识禁里，从此开始丛生出众多的花草。